而要实现广覆盖,还取决于一个条件,就是农民参保积极性如果不强,就实现不了。
何平认为,这就是农民和城市职工最大的差别。由于城市职工有雇主,可以通过法律强制性地去约束雇主;农民大部分是自雇农,没有办法强制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采取引导性的政策。怎样引导呢?就像前几年开展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似的,政府出资占大头,农民出资占小头,比如说你出了10元钱我就给你出70元钱,这样农民就可以算清这笔账了,政府资金到位了,自然会带动起农民参保的积极性。广覆盖的前景还是乐观的,就像新农合,不到三年就从无到有,现在已经覆盖8亿多人了。
至于每个农民每年要为自己的养老保险支出多少钱,何平说,中央政府没有确定具体的比例,具体的比例可以由地方各级政府根据自己的能力来确定。应该承认农民是很实际的,他出了多少钱,能拿回多少钱来,他的账算得非常清楚。何平说他下农村调查时发现,农民即使儿子没有钱,他去借钱也要把这个钱交了,因为交50元,他可能拿回200元。
每年六百亿投入如何管好
实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财政一年要投入600亿元左右,如果只是存在银行里,其实就是眼看着贬值,这600多亿元在专门的账户里如何保值和增值?在使用上有什么新的制度安排呢?
针对这一问题,何平的看法是,虽然我们遇到了金融上的一些风险,但是从社保基金这个角度来说,它还是可以通过发展金融市场,选择一些安全系数比较好、风险比较低、报酬比较稳定的投资项目。不能因为现在金融市场暂时不好,就丧失了对农民养老保险基金投资运营的乐观认识。比如说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资金的投资运营,去年受到贬值的影响,今年又有了一个回涨,总的来说年化收益率还是比较高的,能达到7%、8%,基本上可以抵御通胀的压力了。而那些存在银行里没有动的钱,相对来说回报率就比较低,平均算下来年化收益率才2%。
对于农民养老保险基金账户资金的保值增值,地方政府的决策权能占到多大比重,怎样才可以保证它既能发挥自己的能力,又不会过度地产生资金风险?
何平和唐钧均认为,应该是有一套比较科学的方法,就是确立一个受托人、投资人账户管理人互相制约的办法,防止其中某一个人出问题后,引起整个资金的损失。另外投资要采取市场化投资,现在市场上已慢慢培育出了一些投资比较优秀、人员素质比较高的机构,将来可以委托他们管理。但是受托人还是要适当地要集中,比如说至少要集中在省一级,因为到下面县、市,一是资金量比较小,不容易形成规模,二是管理末梢也容易出现问题。
关键词·农民工
主持人:我们替一些特定的人群问几个问题,比如说农民工,他在城里打工时已经参加了城市的社会养老保险了,还能不能再买农村的养老保险?如果返乡,能不能接续起来?
何平:农民工的养老保险办法,据我了解也马上就要出台了。因为流动性比较强,农民工不能完全跟城镇职工一样,但是基本上应该在城镇职工的框架内适当降低门槛,解决养老保险的问题,所以对农民工来说,我们的导向还是尽量鼓励他参加城镇职工养老保险。但是肯定有一部分农民工最后会返乡,返乡时应允许他把在城市里参加的养老保险全带回去。从现在的制度设计上来看,农村和城市基本结构是一样的,就是水平不一样,所以他回农村,可以带回农村,跟新农保结合起来。
主持人:但是他交的保费或者拿到的保险跟原来的水平不一样,怎么能让他心理平衡?
唐钧:那是他自己的一种选择,因为都已明着告诉你了,你参加这个制度你要一直参加下去,你以后就可以得到什么。但是你不能同时参加两个制度,因为有国家补贴在里面,你不能再多得一份国家的补贴。
关键词·现有老人
主持人:现有的农村老人,怎么享受新的养老保险?
何平:总体原则就是农民老得丧失劳动能力后,政府就应该有制度管他。但是因为以前没有这个制度,现在到了制度起始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能力缴费了,这样就可以根据他年龄的高低,确定一些不同的办法,比如说他临近60岁了,他原来没有保险,他可以交,从55岁交,甚至可以交到65岁,具备资格了,他拿养老金。如果他已经60岁了,也没有劳动能力了,也可以由子女帮他趸交,然后就享受20年、30年。
主持人:对很多人来说,那可能是一笔不小的钱。
何平:这个账也是可以算的,因为他可能一共交两万元,但是后边可能领回来20万元。对高龄老人,比如70岁或者75岁了,恐怕政策就更加宽松了,因为本身没有交费能力了,平均预期寿命也不长了,应该归纳在福利里边,属于老年性补贴。如果他不是高龄老人,但是他没有子女,也丧失劳动能力了,就应该通过一些福利性的项目,由政府安排,但是他不应该算在社会保险的范畴内。
(编辑 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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