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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济南多家过票公司己通知停止过票。究其缘由，皆因在新的税务系统升级后，税务监管部门将会实时对接进、出品种和价位以及货物行径，严格控制平空过票，剑指商业公司。此消息一出，业界顷刻被悲观气氛笼罩，部分商业公司更是哀叹“过票的春天就此落幕!”。
过票“违法”遭清洗
记者从相关渠道获悉，济南多家过票公司己被相关部门通知停止过票。此外，山西、河南、四川等地的多家商业公司已因存在过票行为而遭到了处罚。其中，仅四川一省就有超过百家的商业公司因为过票问题而被吊销了GSP证书。
针对此现象，康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OTC事业部总经理李从选表示，过票既是销售主体低价销售逃避增值税的违法行为，也是一种不正当经营的洗钱行为。由于过票主要是代理商或者代理公司用于销售中间各个环节的高开洗钱，所以近年来国家也一直在“清洗”行业的过票行为。
同样，本报特约观察家蔡志军也指出，“过票”导致逃避税收和相关费用，挤占了合法企业正常的市场空间，而过票公司更因为虚开增值税发票，触犯着法律底线。在此情况下，国家必定会出台政策、采取系列手段去规范的市场。此次“济南事件”就明显属于国家的具体行动。
追根溯源，当前医药行业出现的“严禁过票”行为，主要是为了响应国务院5月10日发布的《关于税收优惠政策相关事项的通知》要求。对于该通知，李从选分析道，既然有税收优惠，商业公司就更不应该再过票。
“‘严禁过票’能促使医药行业经营环境公平合理，达到净化市场、药品质量的作用。因为过票的产品极有可能是假冒伪劣产品，尤其是部分私人代理的产品，过票仅存在虚拟入库再由个代直接送货到终端，其缺乏中间质量把关环节，容易产生监管漏洞，导致假冒伪劣产品出现于市面。”李从选补充指出。
其实，除为积极响应《通知》要求外，相关部门打击医药行业过票行为的原因远不止此。蔡志军表示，“最根本的原因我个人认为是国家层面为规范药品流通市场，以更好地控制国有资产的流失及偷逃国家税收的发生。而《通知》规定国家统一制定的税收等优惠政策，则尽可能地减少了人为操作过程中的腐败现象，达到市场公平竞争的目的。”
细看该通知的发布部门，其并非药监部门或卫生部门，而是税务系统。因此，有观点表示，“此通知虽属全行业税务系统性升级，但医药主管部门必定会‘借力’规范医药行业的过票行为”。
对此，蔡志军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由于药品销售现阶段还存在诸多不规范的地方，需要各职能部门的相互协作，只有各部门相互“借力”才能最终保障市场的公平竞争。
“由税务部门出台管理举措无可厚非。”李从选如是说，行业内的一些过票纯属商业公司“卖票”行为。由于针对第三终端、零散小终端销售，无需税票(按照规定是货票同行，只要销售就必须开票)，也就不用开出相关销售税票，而这些省下来的税票，商业公司则会直接开“卖”出去，再次获利。因此，过票无疑是一种逃税行为，税务部门跟踪管理尤为必要。同时，医药主管部门“借力”税务监管来规范自己管辖的企业则理所当然。
事实上，目前中国约有1.3万多家商业公司存在，其中多数商业公司都存在过票行为，甚至有部分商业公司的主要收入就是过票收入。产生商业公司依靠“过票而活”的现象，其根本原因是由于高利润的品种需要大量的税票以冲抵相关费用，而基层医疗机构、药店、诊所等药品销售单位对票据的需求不高，中间存在供需关系，在利益驱动下，自然就有了过票行为。
“之所以商业公司依靠“过票而活”是因为，其生存手段过于单一，要么自己没有实际交易的大额过票，帮助其他公司或者个人开税票，收取过票手续费;要么直接把多余的税票卖出去获利。从侧面来讲，这也是国家监管力量和政策漏洞导致的结果。”李从选直言道。
不转型必死
此外，山东省税务部门还要求医药商业公司开发票时必须填写交易明细，列明交易具体药品名称及交易数量与金额，公司进出项明细必须一一对应，也就是在开据相关税票时必须开据“对顶发票”。而“对顶发票”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商业公司无法靠此前采取的总量填平的方法获得相关利润。
但商业公司该如何寻找到新的方式去填补差额?李从选认为，该问题是商业公司进行转型的头号难题，“商业公司如果想永续经营，就必须按照GSP及其它国家法律依法经营，不应再投机取巧，钻漏洞”。
蔡志军也提醒道，在当前严打过票的背景下，商业公司要想寻找到新的方式去填补差额，就必须关停或改变经营思路，做好终端服务工作，以应对政策的变化对企业的影响。
对于山东“对顶发票”，有业内人士表示，“该做法实际上从根本上杜绝了过票票源，其加速了快批公司的衰亡，而随着票源的枯竭，过票公司即将迎来没落，传统底价代理方式再难以为继”。
蔡志军对此深表赞同。他指出，从当前情况来看，单纯的过票行为定会成为政策打击的对象，这也表明过票公司的春天已经过去了。在此背景下，商业公司需要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去完成转型，毕竟药品生产企业与医疗机构需要一个中间环节去完成产品的配送、推广、结款等商业行为，而只有提升企业相关实力，才有可能真正成为生产企业及医疗机构的中间纽带，最终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
与此同时，李从选也提到，过票公司逐步退出市场竞争是必然趋势。这就意味低价代理模式必死或其经营难度越来越大。因此，相关商业公司需看到“转型不一定死，不转型就是等死”的现实。
尽管过票公司的春天已逝，但由于目前山东各地“严控过票”的推进情况不一，不少商业公司仍然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认为山东相关部门短时间内不会采取全范围推开。因为按《通知》规定，对地方已经出台的优惠政策有规定期限的按规定期限执行，没有规定期限的设定过渡期，同时强调地方与企业签订的优惠政策继续有效。
“短时间内在山东省全省范围内推开，必定会遇到很多阻力，但从医药市场规范角度来看，其意义巨大。同时，为更加深入医疗体制改革，山东的这些方式和方法未来也势必会被他省借鉴，最终在全国铺开。”蔡志军分析道。
然而，李从选却认为其举措将会很快推向山东全省，甚至快速地在全国遍地开花。“由于我国资源分布不均，财政资金紧张，因此采取相关规范举措，增加政策税收来源，这是政府很愿意做的事情。”
作者：田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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